46.陆军总院幼儿园
我爸爸和妈妈结婚时的照片。
年10月18日晚10点,我出生在陆军总院的产房。父亲是年参加革命的。年抗日战争中负伤致残,被组织上送去了白求恩医科大学医。毕业后26岁就是总院五官科的主治医生了。他是个极聪明、敏感、脾气暴躁、内向和神经质的人。我的母亲是年入伍的,一直在医院放射科工作。她是位勤劳、忠厚、善良和自律的人。我在10岁前,我们家一直都住在陆军总院的大夫宿舍。
我出生的天后,据我妈说抱我去照像时,许多玩具我都扔了,当我拿到了这个小飞机时,马上就安静了……
我从三岁到七岁,都是在总院的幼儿园度过的。那是日式的平房,长长的走廊,矮矮的木窗户。院子里是黄黄的硬硬的土地,常常可以看到有一种发黄的大蚂蚁。我们比赛谁胆儿大,我还吃过那种大蚂蚁,现在还记得那味道是酸酸的。我们还会到墙根下去找蜗牛,然后把它托在手心里,开始唱:“水牛儿~~水牛儿~~先出了~犄角儿~后出头~~你爹你妈给你买来了烧羊肉~~”
这是我们大夫宿舍的部分发小儿,他们是:王孟华、王平、王昭、屈力、郭枫妮、郭枫巾、张靖、郝明、杨丽。
幼儿园的分东西两个院。在西院的中间是伙房,伙房外面有个很大的鸡笼子,养着很多的鸡。我最喜欢看它们,常常自己溜出来,站在大鸡笼前,一看就是半天,直到被老师找到带走。有一次过“五一”劳动节,幼儿园要游行。我们都化了妆穿上了服装:有工农兵学商,还有各民族的服装。我记得我装扮成像苏联集体农庄的社员,头上戴着花头巾,身上穿着布拉吉,老师硬是让我抱着只活的白色老母鸡,还对我说:“你那么喜欢鸡,你就抱着它游行吧。”老师把鸡的两条鸡腿拴住,递给了我。我高兴坏了,因为游行队伍中,只有我拿的是真家伙。小朋友谁都想摸摸大白鸡,我神气极了。一路上我抱它都顾不上看路,也忘了摔了几次。最后一次摔的是嘴啃泥式的,脑门撞了一个大包。但每次摔倒都死死地抓住那只大白鸡……最后,老师抱着我,我抱着鸡离开了游行队伍,去了总院急诊室。
我一岁多在陆军总院的假山喷水池的留影。这个假山可是我们小孩后来常常玩耍的圣地啊!
在幼儿园是必须睡午觉的。我从来睡不着,常是睁着眼望着窗外的哗哗响的杨树叶子,嘴咬紧被头,上下牙一错,就是一个洞。就这样一个洞一个洞地用牙错下去,整个被头像个大筛子。我妈妈总是不解地问:“这被头都是小洞,你是什么时间咬的呢?还咬的这么匀?”这是个秘密,我不愿意说。后来我从幼儿园毕业了,就把咬被头换成了用指甲掐脖子了。掐破了,流血了,结痂后再掐,一直到现在,脖子上永远有一道陈旧的痕迹。我妈说,像上吊没吊死留下的疤痕……直到很多年后,才知道我这种行为叫强迫症。
年我三岁时和我大弟弟呼吁在一起合影。
幼儿园里有个李管理员,我们都叫他李伯伯,他的妻子是专门值夜班的,我们都管她叫夜班奶奶。夜班奶奶的头发从来都梳得油光水滑的,一双半大的解放脚总是穿着黑色羊皮小鞋,走起路来咔咔地响。每当晚上躺在床上总能听到她咔咔的脚步声。她最喜欢我。我也是每晚一定等到她接班后才睡。有一天晚上她问我:“想不想看电影?”我马上跳下床说:“想!”医院的大礼堂。电影已经开始了,好像是苏联的电影,我看不懂,总问她谁是好人,谁是坏人?她总是用手指封在嘴上“嘘”地一声,不让我说话。虽然我看不太懂,但还是很高兴。那时正和苏联老大哥是蜜月期,总院大礼堂每晚放的几乎都是苏联电影。后来只要夜班奶奶不值夜班时,就带我去看电影,电影结束后又悄悄地把我送回床上睡觉。谁也不知道这回事,这是我们俩的秘密。后来,文革中查出她是“一贯道”,把她赶到乡下去了,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她。
在年“六一”儿童节时,我和大弟弟的合影。
(未完待续)
呼鸣十五岁时就具备的勇敢,大概是很多人一生都不会越步的雷庭。艺术家个人的特点常常就是他艺术的特点,呼鸣在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风发意气,和那一股浮凸于礼教和常规之上的原始之美,与她一如既往的勇敢相可佐证。一切技巧都可以拿来、一切技巧也都可以放弃,和生命本真的召唤相比,万事微不足道。
呼鸣用自己心里无畏的火苗,照亮自己乃至很多人的希望,她的画作就是这明亮火种的外化。呼鸣很聪明,她用倒叙的手法写自己和那个虽然逝去、却一直影响着几代人的昨天。在我们开始了解了她的青年时光后,她用儿时的往事告诉我们,其实往事几曾如烟。
人类的历史从未改变,渺小和伟大只是解读的角度问题。“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,而我已飞过”,少年时纯真爽朗、倔强而执着的小呼鸣至今似乎没有改变过,跌跌撞撞抱着白色大母鸡行走的呼鸣,和经年以后选择独自穿过风雨如晦的人生、最终艰难地走进阳光的她,如出一辙。那个热爱自己使命的孩子和今天坚持自己艺术特点的人一样,令人感到生命的可敬和热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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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鸣近照
呼鸣简介
呼鸣年考入天津美术学院,艺术功底扎实深厚,她的画作个人风格浓郁、着色大胆,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和视觉冲击力,而“透明军装”的技法刻画是呼鸣在创作技巧上一次倾心尝试,并取得了成功。
建国以来,在众多军旅题材的作品中,大多时代特征突出,共性明显。唯有呼鸣为那个时代和个体注入了骚动和明媚的生命活力,以当代艺术的绘画语言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下的女兵,光彩夺目,先声夺人。今日美术馆馆长高鹏、著名艺术评论家陶咏白、岛子、邓平祥、徐虹、佟玉洁、著名艺术家李津、宋永平、甄秋鸣等都对呼鸣的油画给予高度评价,因此呼鸣的绘画作品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、市场价值和美术史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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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鸣自述
年出生在北京。医院里。
15岁参军,在革命的大熔炉里,冶炼了二十年。出炉后成了“一不怕苦,二不怕死”的战士。至今最常做的梦还是在军队里,那些食堂排队打饭、紧急集合、抢救烧伤病人的场面。梦醒后,顿生尚在人间的喜悦。五十多春秋,只要一转身,注视着我的,还是那些恒定的目光,她们是我一生的战友。
年我出了国。我的中国胃觅着食堂饭,洋画片儿拉走了每一天,一拉又是二十年。在国外的那段日子里,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家乡的红砖楼、绿军装、大饺子、麦田、红肚兜、大辫子和劳动妇女们的肌肉。我像一个走失的散人,沿着画布一笔笔地又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心思。常悦在无中生有中。
凡是降临的,都是上天的美意。如今,在哪我都有工作室。要不我在悉尼的工作室里画,要不我就在北京的工作室里画。这才是我的生活方式。真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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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年代的幼儿园阿姨和小朋友们在天安门广场。
这张画我们总院幼儿园也有,我们在下午有时也这样坐好,等阿姨给我们分吃的。
那时的公共汽车上都有一个大黑包,当时还没有发现玉门和大庆油田,一定是我国的汽油不够吧?
苏联当时是我们的老大哥,我们那时候的名字许多是:柳义娜、胡丽娜、张列娜什么的,方沙巾、布拉吉也流行。
我们从小就知道宝岛台湾,并且牢牢地记住了:一定要解放台湾!
四害之一是麻雀,男孩子差不多都有把弹弓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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